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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獨伊】Canta per me

接近傍晚,男人望向落地窗外散落進來的一片橘霞,反射性地瞇起了眼。他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針正不偏不倚地指著整點的時刻。


是時候該收拾準備下班了。男人想著,神情卻不似該有的疲憊。他迅速地把散落一桌的文件一個個收好,抓起了掛在椅背上西裝外套,奔向電梯。


一樓、二樓、三樓,盯著一旁緩緩跳動的數字,男人開始不耐地單腳蹬著地。皮鞋跟在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了沉穩的叩叩叩聲響。


平常的他不可能失去應有的冷靜,走進好不容易到達的電梯,他又開始細數著那些緩慢跳動的數字藉以轉移那些不該出現的焦躁。


同樣的焦慮,在不遠的記憶中也出現過一次,但卻是不一樣的。



**



前月,德國受到希臘逐漸高漲的外債影響,股市受到了不算小的一番震盪。雖然德國算是全歐洲經濟體最穩健的一個國家,但國內的公司還是或多或少受到了波及。


路德維希任職於國內頗有名氣的一家金融公司,當時的環境可難得地把他這位經理搞得灰頭土臉。


他錯估了情勢,理應付出代價。


那段時間他知道的,他全身上下充斥著不安和焦慮。平常冷靜穩重的路德維希老是在看完了報告後搖著頭並悠悠地嘆一大口氣;就連平常少的可憐、或者說近乎於無的午餐時間也得跟著被忙碌壓縮,導致許久未犯的胃疾正向他嚴重抗議。路德維希不時感受到灼熱的胃酸正緩緩地侵蝕著他的胃,不下多少次,手摀著忍著作勢欲嘔的動作,他著急地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留下錯愕的眾人議論紛紛著。


他在流理台吐了一次又一次,嗆鼻的胃酸又惹得他止不住地狂咳。


就在一會兒他覺得好多了,又馬上襲來了一陣冰冷而空虛的感覺。他看著錶,才想起今天似乎又忙到連午餐都給忘了。


他轉開水龍頭,打算洗把臉,沖去殘留在嘴角的穢物。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非常急促的腳步聲,路德維希納悶著。高跟鞋不規律的節拍聲愈來愈大,最後就這麼停住。


「路德維希!」來人用一種幾乎是大吼、而且是高八度的嗓音,向著他的方向。


慘了。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就感覺到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扳住,整個人被扭轉了180度,正對著對方的臉。


「伊、伊莉莎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他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嗎?


「跟你說了很多次!不管多忙三餐都要依照正常時間吃,你忘記我提醒過的話嗎?」伊莉莎白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也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又繼續不甘願地罵著。「胃痛又開始了吧?痛死你最好。」


這時候他應該說什麼?對不起?


「對不起。」他還是老實地道歉了。

對方不是很滿意地冷哼了一聲,但一看到路德維希有些蒼白的臉,卻又忍不住詢問。「好多了嗎?」

「嗯。」路德維希像是想起什麼的樣子,緊張地開口。「請妳不要告訴大哥,拜託了。」


伊莉莎白皺著眉,露出為難的表情。他跟基爾伯特是同樣愛這個孩子的,路德維希也像是她的弟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望著伊莉莎白遲疑的樣子,路德維希想著自己小時候老是給哥哥添麻煩,不能再讓大哥繼續為自己擔心下去。


他已經是可以靠自己的手解決問題的大人了。

無論伊莉莎白答不答應,一直都是。


「一次。」伊莉莎白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比了個一,弄得路德維希摸不清頭緒。

「我說啊,就這麼一次聽你的話。」她用力地撇開頭表示不情願。

「謝謝。」路德維希苦笑。

「還有,你不用回去開會了。我剛剛幫你請好假,你收拾一下直接回家休息吧。」

「什麼?」請假這回事對工作狂如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不要廢話這麼多,快去。」

「是....」


伊莉莎白滿意地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後,也急急忙忙地跑回自己的工作崗位。路德維希後來想著離下班時間也沒剩下多久只好說服自己先回家也無妨,他隨性抓了自己的東西、就連平常像強迫症般也一定會帶回家分析的幾疊資料索性不拿了,最後跟同事交代幾聲又說了句抱歉後,離開了公司。


等待前方紅燈的空閒裡,路德維希揉著發疼的脖子。思考著現在也是接近晚餐的時間,但他實在是吃不下半點東西,想吃的食物啊、他倒是很想喝啤酒,準是本能的天性使然?這幾年為了工作,他喝的啤酒全是從便利商店買來。十分的方便,啤酒的味道不差但卻少了點什麼。


在下個路口前他突如其來的念頭一轉,路德維希打方向盤的手轉了個好幾彎,朝著自己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開著。


他想著,最近自己的人生老是偏離常軌,實在不差這一次。



**



推開了門,空氣裡盡是讓人懷念的啤酒和木酒桶的氣味,路德維希挑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對一旁正在遞酒的服務生點了杯啤酒,爽快地一飲而盡。濃厚的大麥香氣在鼻間瀰漫,和平常買的那些廉價罐裝啤酒就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喚了喚服務生,一大杯滿到玻璃杯口就快溢出來的啤酒馬上又出現在路德維希面前。


隻手拿起稍嫌笨重的大酒杯,首先嚐到啤酒花的苦味混合著之後入口大麥的香氣,依舊是讓德國人滿意的好味道。正打算點第三杯時,耳邊悠揚的鄉村小調音樂突然停止了。


這家座落在巷子裡不起眼的小酒吧是路德維希從大學時代就很喜歡造訪的地方,說是他當時的秘密基地一點也不為過。總是習慣隱藏自己負面情緒的他,在每次有了煩惱或面臨無法解決的問題的時候,總是會來這個酒吧點一杯自己最愛的啤酒舒緩自己的情緒。


而且這家酒吧的老闆似乎很喜歡鄉村音樂,有別於其它時下年輕人喜歡的搖滾風潮,這家店反而維持著一貫舒服又清新的氣氛,所以受到不少老主顧的支持。


就在路德維希和其它客人也正納悶著的時候,靠近吧檯的那個方向傳出了細微的歌聲,聲音裡有著些微的不確定和生澀,歌聲過了一分鐘後開始漸漸變大,原本夾雜的困惑感消失了,愉悅又輕鬆的歌聲讓大家又開始繼續喝酒談天。


最後歌聲停止了,離路德維希有點距離的那桌站起了一個少年,他用最大的笑容對著大家說著。


「ve~大家、如果好喝的啤酒沒有搭配音樂不是太無趣了嗎?」少年頭上微翹的髮絲不受主人控制地跟著胡亂地舞動。接著酒吧爆出了一陣歡呼,酒吧的服務生也湊上前跟著少年交談了一會兒。


從路德維希這個方向也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到服務生對著少年和大家面有歉意地貌似在道歉,說不準是店裡那臺老舊的唱機出了問題?他轉回頭拿起酒杯準備大口暢飲,發現剛剛才又點的啤酒早已經喝得一滴不剩。


他起身,拿著空酒杯主動走向吧檯。無意中卻聽到片段的對話,好像因為剛才大家熱烈的反應,酒吧正拜託著剛才的少年繼續再唱一首歌維持氣氛。


少年不好意思地搔著頭,露出了有點困擾的表情。


路德維希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把杯子交給了吧檯的人,在短暫等待啤酒的時間,卻先等到了少年紅著臉點頭答應。他其實不是很介意,但一想到喝啤酒沒有音樂也是件令人掃性的事,這樣只有自己一個人喝酒實在無聊得悶。


他拿著酒,才剛坐下來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開始聽到的歌聲。這麼生澀、清脆的嗓音,雖然還不成熟,但卻隱約有一種可以撫慰心靈的震撼。


啜下一口酒,路德維希放慢了喝酒的速度,他突想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人會有如此天然而純粹的歌聲。他揚起頭仔細地看了那名少年,專心地陶醉在唱歌這件事裡,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


突如其來的感動,路德維希知道,他喜歡上這個歌聲了。



**



菲利奇亞諾很久沒聽歌了,實在不知道要唱什麼好,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唱著小時候爺爺教他的一些小歌謠。


結束最後一個音,大家完全沒反應的狀況讓菲利奇亞諾完全不知所措。


怎麼了嗎?ve~

他在心中默默地哭著,這麼多人盯著他讓他的臉紅得像熟成的蘋果。


「做得好。」一個穿著得體的金髮青年首先走向菲利奇亞諾,對方舉著啤酒杯對著他這麼說著。


原本愣住的大伙個個反應了過來,驚嘆叫好的聲音此起彼落。

在短暫地和每個人道過謝,菲利奇亞諾眼光穿梭在眾人間想要找尋著剛剛上前的金髮青年,終於角落的位置找到了。


他慌張地跑了過去,在青年對面的位置就這麼一屁股坐下。


「ve~剛剛真的很謝謝你喲。」菲利奇亞諾又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在他對面正灌著啤酒的青年差點嚇的當場噴出來。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不知道這麼好的人的名字就太差勁了。」


「路德維希。」青年當下覺得這個人的個性令他無法招架,是自己無法輕易相處的那個類型。


「路德維希、路德維希....ve~真是個好記的名字呢~」他哼著不知名的聲調,接著說。「基於禮貌,跟你說我的名字叫做菲利奇亞諾喔!」


「菲利奇亞諾?」


路德維希無意間喃喃地跟著覆誦了一遍,覺得這名字長的有點難記。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相遇。




--*

Canta per me,為我歌唱。

以前很喜歡的一篇小清新,但我還是坑了所以當短篇看吧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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